前 往 馬 來 西 亞 東 部 古 晉 ， 我 這 個 so-called 都 市 文 明 人 一 步 一 驚 心 ： 聽 說 砂 勞 越 河 潛 藏 大 鱷 ， 黃 昏 時 特 別 肚 餓 ； 紅 毛 猩 猩 重 200 磅 去 如 疾 風 ， 一 剔 手 指 都 可 彈 我 出 南 中 國 海 ； 獵 頭 族 在 這 不 是 神 話 ， 畢 達 友 族 長 家 天 花 掛 的 不 是 意 大 利 水 晶 燈 ， 而 是 一 個 個 骷 髏 頭 。 膽 粗 粗 闖 入 畢 達 友 之 家 ， 噯 ？ 有 電 視 有 上 網 ， 仲 有 耶 穌 像 ！ 「 觀 迎 來 homestay ！ 」 住 你 屋 企 ？ 咁 我 個 頭 擺 邊 ？
記 者 、 攝 影 ： 劉 嘉 蕙
鳴 謝 ： 馬 來 西 亞 旅 遊 促 進 局 （ 香 港 分 局 ） 、 馬 來 西 亞 航 空 公 司 、 砂 勞 越 旅 遊 局
拜 人 頭 催 生 仔 據 統 計 砂 勞 越 住 了 27 個 民 族 ， 講 45 種 語 言 ， 當 中 畢 達 友 族 （ Bidayuh ） 、 伊 班 族 （ Iban ） 及 奧 朗 烏 盧 族 （ Orang Ulu ） 有 獵 頭 傳 統 。 古 時 族 人 相 信 人 頭 有 神 力 ， 可 趨 吉 避 凶 ， 凡 家 中 諸 事 不 順 、 婦 女 不 孕 ， 男 丁 便 起 行 獵 頭 。 取 得 戰 利 品 後 ， 懸 於 屋 內 大 廳 中 央 高 處 ， 下 燃 柴 火 ， 拜 幾 拜 便 待 神 明 報 夢 指 點 迷 津 。 人 頭 是 權 力 財 富 象 徵 ， 以 往 男 家 提 親 ， 人 頭 是 聘 禮 中 的 must have item 。 直 至 1841 年 英 國 佬 James Brooke 接 過 砂 勞 越 執 政 權 ， 殖 民 政 府 族 人 扒 龍 舟 、 信 主 ， 獵 頭 時 代 才 告 一 段 落 。 今 天 ， 獵 頭 族 仍 樂 於 展 示 這 段 血 腥 史 ， 紀 念 品 店 出 售 骷 髏 骨 裝 飾 品 ； 遊 客 探 訪 畢 達
友 族 ， 會 看 到 擺 幾 個 假 人 頭 的 「 示 範 單 位 」 作 象 徵 。
不 能 直 視 鏡 頭 放 下 屠 刀 投 入 文 明 ， 畢 達 友 族 對 「 人 頭 」 不 再 虎 視 眈 眈 ， 但 對 「 鏡 頭 」 則 一 概 迴 避 。 原 來 族 人 對 「 直 視 鏡 頭 會 被 攝 走 靈 魂 」 深 信 不 疑 ， 率 真 的 小 朋 友 見 我 舉 機 ， 更 報 以 憎 厭 目 光 。
畢 達 友 族 住 的 長 屋 ， 在 泥 地 中 高 高 撐 起 ， 長 竹 地 板 是 公 用 陽 台 ， 各 家 在 陽 台 上 建 小 屋 ， 若 家 庭 添 了 成 員 ， 就 在 末 端 另 建 新 房 。 光 看 門 面 ， 這 些 小 屋 有 的 簡 陋 、 有 的 光 鮮 ， 但 大 家 都 愛 分 享 ， 把 煮 飯 、 幹 活 、 發 呆 都 帶 到 陽 台 上 。 為 宣 傳 文 化 和 幫 補 收 入 ， 個 別 家 庭 更 辦 起 homestay ， 很 受 遊 客 歡 迎 。 我 到 訪 的 一 家 有 兩 個 客 房 ， 每 月 平 均 接 待 30 多 個 客 人 ， 全 具 備 現 代 化 設 施 如 電 腦 上 網 ， 牆 上 除 掛 幾 個 鑼 鼓 ， 幾 乎 沒 有 一 點 部 落 味 。
Long House Adventure 網 址 ： http://www.longhouseadventure.com
套 餐 ： 3 日 2 夜 行 程 ， 包 住 宿 、 每 日 3 餐 、 森 林 漫 遊 、 傳 統 文 化 節 目 等 ， 每 位 $954
皇 后 避 孕 記 砂 勞 越 作 為 世 界 第 3 大 島 嶼 ， 有 2/3 面 積 被 熱 帶 雨 林 覆 蓋 ， 孕 育 出 豐 富 的 動 植 物 圖 譜 。 這 單 單 國 家 公 園 就 有 18 個 ， 住 了 長 鼻 猴 、 舉 世 至 巨 萊 佛 士 花 、 2,000 種 蝴 蝶 和 犀 鳥 （ 砂 勞 越 又 稱 犀 鳥 之 鄉 ） 。 然 而 讓 砂 勞 越 響 朵 的 ， 是 紅 毛 猩 猩 Orangutan ， 牠 屬 僅 次 非 洲 猩 猩 的 世 界 第 2 大 猿 類 。 Orangutan 即 馬 來 文 「 森 林 人 」 之 意 ， 其 基 因 跟 人 類 有 96.4% 相 似 ， 但 生 育 力 低 ， 雌 猩 猩 最 少 隔 7 年 才 生 一 個 BB ； 加 上 人 類 破 壞 雨 林 、 肆 意 捕 殺 ， 現 存 世 上 的 紅 毛 猩 猩 只 20,000-27,000 隻 ， 分 佈 於 婆 羅 洲 及 蘇 門 答 臘 一 帶 ， 成 為 受 保 護 稀 有 動 物 。
在 砂 勞 越 ， 紅 毛 猩 猩 的 故 事 很 多 ， 據 說 林 中 有 隻 重 逾 200 磅 的 猩 猩 之 王 Ritchie ， 一 出 場 震 懾 四 方 ， 但 皇 后 在 生 產 後 只 想 專 心 湊 仔 ， 因 此 勁 請 大 王 食 檸 檬 ， 以 免 懷 孕 。 於 是 樹 林 經 常 發 生 你 追 我 躲 的 求 愛 場 面 。 不 過 ， 想 睇 都 有 難 度 ， 野 生 動 物 中 心 以 保 育 為 主 ， 觀 光 為 副 ， 遊 客 只 可 在 餵 食 時 間 內 才 可 近 距 離 觀 賞 。 但 ， 若 猩 猩 早 已 食 飽 飽 ， 就 無 論 係 皇 帝 ， 都 唔 騷 你 。 結 果 呢 ， 我 企 足 1 粒 鐘 ， 只 有 皇 后 同 猩 猩 仔 跳 來 跳 去 ， 唔 見 大 王 ， 祝 你 下 次 去 比 我 好 運 。
Sememggoh Wildlife Centre 電 話 ： （ 6 ） 82-618 325
網 址 ： http://www.sarawakforestry.com
早 起 為 喇 沙 下 午 三 點 三 ， 我 想 來 個 喇 沙 下 午 茶 ， 導 遊 叫 我 死 心 ， 因 古 晉 著 名 的 喇 沙 食 店 泉 春 茶 室 ， 開 早 上 6 點 半 ， 收 中 午 12 點 ， 每 天 營 業 5 個 半 小 時 。 第 二 天 晨 早 7 點 ， 蓬 頭 矇 眼 仆 去 茶 室 ， 內 八 成 滿 座 ， 導 遊 說 ： 「 今 日 算 少 人 喇 。 」 食 店 像 小 型 foodcourt ， 我 點 了 喇 沙 、 哥 羅 、 花 生 醬 厚 多 士 和 馬 拉 咖 啡 ， 合 共 $23 。 來 了 ， 小 小 一 碗 ， 十 口 之 內 吃 完 。 古 晉 喇 沙 蝦 醬 味 重 ， 椰 漿 較 少 ， 比 平 日 吃 的 鹹 和 辣 ， 湯 底 香 而 不 膩 ； 哥 羅 就 是 福 州 撈 ， 有 一 塊 小 小 的 蝦 和 叉 燒 作 配 ， 最 好 先 吃 哥 羅 再 吃 喇 沙 ， 便 不 覺 哥 羅 味 淡 。
泉 春 茶 室 地 址 ： Lot 121, Sec 3, Abell Road, Kuching, Sarawak
電 話 ： （ 6 ） 82-417 025
出 門 提 一 提 簽 證 ： 持 BNO 或 特 區 護 照 毋 須 簽 證 。 查 詢 ： 2821 0800 （ 馬 來 西 亞 領 事 館 ）
機 票 ： 馬 來 西 亞 航 空 香 港 來 回 古 晉 ， 票 價 $3,290 起 。 查 詢 ： 2916 0110 （ 馬 來 西 亞 航 空 ）
住 宿 ： Hilton Kuching 標 準 雙 人 房 連 早 餐 每 晚 $770 起 。 查 詢 ： （ 6 ） 82-248 200
貨 幣 ： 1 馬 幣 約 兌 2.31 港 元 （ 文 中 價 錢 已 折 算 港 元 ）
電 壓 ： 240V ， 三 腳 直 插 座
下 周 馬 來 西 亞 古 晉 有 雷 雨 ， 22-32 ℃
■ 相 中 眾 人 唔 望 鏡 ， 不 是 想 扮 自 然 ， 而 是 怕 被 鏡 頭 勾 魂 。
■ 鐵 籠 以 前 塞 滿 人 頭 ， 現 在 只 放 一 兩 個 做 象 徵 。
刊於08月30日 蘋果副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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